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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进”风吹雪,用脚步丈量初心

发布时间:2022年01月24日 来源:中国气象报

  中国气象报 通讯员李志宏 记者叶奕宏 贾静淅

  玛依塔斯“老风口”,新疆塔城地区东西交流、与外界相通的“咽喉要道”。当地人说,玛依塔斯一年刮两次风,一次东风、一次西风,从春刮到冬,常常酿成严重的风吹雪灾害,让人闻之色变。

  11月26日,紧扣“人民至上、生命至上”主题实践活动,塔城地区气象局组织预报员深入玛依塔斯“老风口”——

  雪中救援

  失重。胃突然一下腾空。

  他感觉到车轮离开了平坦的路面,开始在粗糙的石子上弹跳,然后猛地一耸,不动了。

  “应该是滑下路基了。”他猜测。

  因为他已经什么也看不清,只听见风卷着沙石一样的雪,从四面八方拍打、推搡、摇动车辆,只能庆幸车陷得够牢、手机还有电。

  这位来自达因苏镇的司机阿赛提•马尔旦赶忙拨打求救电话。话筒那端专业的声音判断,他正在遭遇风吹雪天气。“我们会尽快前往救援。”

  如果不是急着赶回将生病的孩子送医,他绝不会在看到大风预报后,还往这条省道201线上走。

  省道201线玛依塔斯段是铁厂沟往塔城、额敏方向最快捷的路,当地的民生物资运输均依赖这条路,否则就要多绕300多公里。但它恰在让人避之不及的“老风口”上——年均8级以上大风天气达150天,极大风速达13级。

  这150天中,分外难缠的正是风吹雪——“风借雪势、雪助风威”,能见度极低,可能导致交通事故,积雪围困又会带来剧烈失温等风险。

  让人庆幸的是,没等多久,阿赛提师傅就听见刹车声,有人下车安抚他,开始吆喝着铲雪。他知道,自己得救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在这一场风吹雪中,努力守护安全的另两拨人,就与他相距不过百米——和阿赛提不同,他们是特意奔着这次天气而来的。

  11月26日,玛依塔斯“老风口”风吹雪天气中,一辆红色运输车循着道路两侧的视线诱导标穿越风口。图/文李志宏

  11月26日,额敏县气象局发布大风橙色预警信号,当地交管部门迅速出动警车压队,引导过往车辆通过风口。图/文李志宏

  奔赴风口

  11月26日中午,一身泥水的额敏县公安局交警大队副大队长丁永刚赶到玛依塔斯防风雪抢险基地,隔着老远就喊:“不好意思来晚了!”

  原来,10时25分,随着额敏县气象局发布大风橙色预警,各方应急救援力量行动起来,尤其是在玛依塔斯风口执勤的交警,不仅加快巡逻脚步,还陆续往县防灾减灾群里发送天气和路面结冰实况。

  负责省道201线的丁永刚很快发现了情况:“省道201线50公里处出现风吹雪,约5公里范围能见度基本为零!”他马上和老朋友——额敏县气象台预报员李蜀民通话沟通。

  “我和同事马上过去!”这场风吹雪,李蜀民等待已久。“风吹雪成因复杂,局地性明显,有时候转一个弯儿就是两个世界,只在值班室靠理论和数据可没法精确认识它,必须走近了摸摸它的底。”

  “人民至上、生命至上”主题实践活动在全国预报员中的深入开展,更激发了李蜀民和同事深入现场的动力。早在今年10月,气象部门就筹划,一定要抓住天气过程派预报员实地观测、体验风吹雪,验证和改进预报。

  公安部门热情支持气象人实地“捕捉风吹雪”的计划。25年来,坚守在风口一线的丁永刚亲历了许多变化:过去没有气象观测站,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干警们必须不停地在路上巡逻,既费力、又危险。如今,气象部门在省道201沿线建起5个自动气象站和实景气象监测站,又分别在风灾较重区域进行隧道、挡风墙试验,预报能力大幅精进,预报预警信息可直达一线巡逻干警。

  尽管约好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丁永刚还是迟到了四十多分钟。或者也不能说“迟到”——因为大风橙色预警发布后,又有另外两辆警车加入省道201线的巡逻队伍,这才让他们很快发现并救援了一台受困车辆。

  额敏县政府依据气象部门建议设立挡风墙开展试验,效果较好,但因成本太高,仅在关键路段布设。预报员正在检查挡风墙的防风雪效果和被风雪侵蚀情况。图/文李志宏

  11月26日13时许,进入风吹雪区域后,预报员用随身携带的测风仪进行观测,几秒后,测风仪被吹“爆表”。图/文李志宏

  顶风观测

  当日13时30分,李蜀民和另一名“85后”预报员——塔城地区气象台的高海龙跟着丁永刚的警车,直奔刮着10级大风的风口而去。

  越是接近,越能看见风吹雪区域被一个巨大的黑团笼罩。待进入其中,瞬间天地一色,只能透过雨刮器刮出的一片区域隐约看到路两侧设立的视线诱导标。

  缓缓行驶20公里后,丁永刚示意停车。高海龙小心地打开车门,瞬间被风“拽”出车外。

  背着风,李蜀民和高海龙打开随身携带的测风仪,丁永刚帮他们固定好身体,开始测风。

  没几秒,测风仪“爆表了”——原来,风速一度超过能测定的上限。“这远比出发前看的预报数值高得多,原来这就是师父说的地形叠加作用。”高海龙说。

  按规范,测风仪必须连续运行两分钟才能准确测量瞬时和平均风速风向。为了完成这一任务,两名预报员在猛烈的寒风中试了好几次,均“败下阵来”。丁永刚灵机一动,拿来执勤手套、防护服和帽子,两人靠着厚厚的“武装”,终于完成实测任务。

  随后,两名预报员又同丁永刚一起参与交通指挥和救援调度。对他们触动最大的,莫过于开头的那场救援。

  “不亲身体验不会意识到,在做风吹雪预报时,详细告知需要出门的群众做好防范工作是何等重要,科普宣传还得再加强。”与风吹雪死磕了8年多的预报员再一次感到肩上沉甸甸的,是责任,是使命,更是“敬畏”——敬畏自然、敬畏生命、敬畏初心。

  经过这番与风吹雪的正面相遇,高海龙和李蜀民都认为,让预报员实地参与交警和路政相关工作十分必要,一方面利于积累实况数据,以便在做好复盘的基础上完善预报模型,提高预报准确性,另一方面利于深入了解需求,深刻理解使命,不断提高服务精细化水平。(玉素甫对本文有贡献)

  赶在风吹雪天气到来前,气象工作人员对风口附近的5个自动观测站进行维护,确保数据准确。图/文李志宏

  11月26日17时许,预报员与交警对滑下路基的阿赛提•马尔旦的车辆展开施救。图/文李志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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