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根
年末岁尾,总有许多五颜六色/携着真情的贺卡“飞来飞去”,给这个冰冷的季节增添了不少温情。每每收到这样的贺卡,虽只有寥寥几句祝福,也让我备感温馨。它告诉我,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朋友惦记着自己。夜阑更深,静坐桌前,卸掉一身的疲惫,以冰雪晶莹的心态来体味那份被忽视很久的一种感情,一股遥远的温暖顿时如潮涌来。
记得刚毕业时,全班40多个人各奔东西。从繁华的大都市,到偏远的山区小镇,不论是“打回老家去”的,还是成为“新移民”的,到了岁尾,总有贺卡从天南海北纷至沓来,带着踌躇满志的同窗走入社会后的酸甜苦辣。“轻撒一片温馨的祝福,寄予想念的学友。”没想到河北的那个黄毛丫头参加工作没几天,也学会抒情了,那可是我们班的“开心果”啊。想当初她因自己的普通话好,常讥讽我这个“老醯儿”,直气得我七窍生烟……酒友也忘不了“旧情”,江苏的同学在贺卡中这样写道:“当新年的钟声响起时,我与你同醉!”看着这样的祝辞,酒未沾唇,却有些醉意了。女生们寄出的贺卡更是浪漫缠绕其间:“送上我的祝福,明天的天会更蓝!”读罢令人神清气爽,至于天是否更蓝已并不在意。当她们逐渐变为人妻、人母时,贺卡上的字句也有了变化:“若能相聚,定要举办‘选美’,看看爱的结晶!”“三口之家比二人世界更精彩!”至于男女同学之间贺卡,那更是异彩纷呈了,除了真诚的祝福外,还有善意的玩笑以及令人啼笑皆非的恶作剧。一个女同学的贺卡这样写道:“缘分或许是个顽童,作弄着你我;携同爱意与梦,热烈地拥抱你。”这玩笑开大了,这样的贺卡是不敢拿回家的,免得妻子吃醋或对我“严加拷问”。望着这些五彩缤纷的贺卡,难忘的学生生活又鲜活起来,那段美好的时光留下的好心情又暗自涌动。
贺卡,这薄薄的彩色纸片,蕴含着人与人之间多少情意,这物化了的感情,这浓缩了的美丽,曾带给我多少遐想和激动啊!收到这些贺卡,咀嚼词句并遥忆远方的同窗,是一种莫可名状的享受。我将这些贺卡小心地保存起来,无论以后什么时候拿出重读,都别有一番滋味。不过不知是喜还是忧,如今的贺卡随着时代的前进也越来越“现代化”了。小小的纸片上,分布着美丽的图画和中英文的“祝你新年快乐”之类的祝辞,虽然余下的空间还足够写几个字,但人们也只能在这有限的空间里笔走龙蛇地签个名了。
望着这“现代化”的贺卡,我百感交集。我知道,这不是“现代化”的错。看着那一张张贺卡上孤零零的签名,我真想念那时的“老”贺卡。
(来源:《中国气象报》2014年12月22日四版 责任编辑:刘佳)